一 元宵节是“年”最后的疼爱,一家人观灯赏景吃元宵,而后在春风的微笑里一切归于平淡。当年渐渐远去,早已除去一身疲劳的人们开始不舍,甚至是意犹未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大半说的都是回味吧。生活是一个永不停息的轮回,人人又开始为新的一年忙碌奔波。然而在另一个角落,还有一群人,才开始有少许的时间在年末感受年的味道。 这一群人,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就在此刻,年的最后一天可以稍稍卸下全身的武装,在灯海里寻找年的乐趣,享受片刻的轻松自在,然后拽住年的尾巴撒欢儿,这种想法和奢望,也只有我们自己能懂。我们是谁?如果这是战场,我们便是能穿梭枪林弹雨,能重伤不下火线的战士。“一分一秒的坚守,和死神抢夺生命”是新年给我们最大的使命。在我们眼里年关就是全力以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鬼门关。 新年在人们眼里代表了团圆、幸福还有欢乐,可是很少有人明白为何在我们眼里它是鬼门关。年关当下,急危重症患者的人数是平时的不止5倍,一天24个小时1440分钟,车祸而来的多脏器损伤、各种原因造成的猝死、突发的重症胰腺炎、各种药物中毒、重症甲流的患者,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在大家有所准备而又无所准备的情况来到急诊重症监护室。窗外120急救车鸣笛的频率,监护室里马不停蹄地脚步似乎分分秒秒都在记录我们如何在和死神抗衡。 我们从不敢停歇,也不曾大意。工作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渴。你无法体会当上一秒还能听到患者说话,下一秒心电监护仪的数字突然消失,呼吸心跳停止是一种什么样的惊愕;你也无法体会心肺复苏时三分钟按压150下,持续轮流按压三四个小时按压到手生疼,腰直不起来却丝毫不曾放弃是一种什么样的坚持;你也无法体会凌晨两三点在抢救患者时看到监护仪上有了少许波形,大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新年的窗外锦绣美景、爆竹声响,我们听不见、看不见,只想在这团圆的日子里守住这年关,愿一切安好。 二 记得很小的我曾有一个灯笼,是祖父送我的元宵节礼物。在我眼里祖父是个无所不能的巧匠,他有一双灵巧的手,他做的灯笼要比当时流行的灯笼漂亮的多。蜡烛的光透过红红的灯笼纸照的全身暖暖的,心里甜甜的。我总认为元宵节是年最后的停留,而灯笼饱含了年太多的寓意。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清晰记得那个灯笼,它是我对年最轻松最温馨的回忆,工作后它有了更深的含义那就是团圆。 细细算来,今年是我在急诊重症监护室的第七个年头,七个年头不长不短,我看着它壮大,它看着我成长。在监护室的这七年里,新年小家的团圆变成了一种奢侈。每年的春节即便是到了元宵节这天,“加床、人少、危重、忙疯”是科室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字眼。 “守岁全家夜不眠,怀盘狼藉向灯前。” 全家人吃完饺子,围在一起欢声笑语,看着春晚守岁,每到这时家里常常会少一个人。这个场景似乎能用在每个急诊重症监护室人的身上,家人可能很难想象的到,这个时候的我,也许忙碌到滴水未进。 年初二,在工作了几近二十个小时的夜班后,洗把脸匆匆踏上回娘家的路,今年的我年后有连休两天的假期,现在想想还是兴奋的。一路上,没有父母催促的电话,安静极了。父母早已习惯把今天的中午饭推迟的晚些,中午一点或是两点,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的女儿几乎年年这个时候下了夜班往回赶,能回来吃个团圆饭已经很不容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站在桥头满眼望去一片灯海,形形色色,美轮美奂。元宵节在漫天的鞭炮中开始,也在漫天的鞭炮中结束,而我们也开始了新的征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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