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年要来到。难得休息日不用急急忙忙的送孩子上学,我决定带着放寒假孩子去超市买年货。现在与往年不一样的就是出门、进商场要戴口罩。疫情让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琳琅满目的货架前面人比以往这个时候少了很多。 今年过年不能回家了,疫情需要,政府提倡就地过年。作为工作在防疫一线的医务人员当然知道减少人员流动的必要性。虽然是低风险区,但是我们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过年。 孩子一边挑选东西一边愉快的唱着“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甜美的童声让我忍不住的回忆故乡的年,怀念小时候那浓浓年味。那是一种,写不出来的味道,萦绕心间越抹越浓。 忙年的记忆是从寒假放假回到爷爷奶奶家开始的。因为父母忙工作,假期的我就被送回农村爷爷奶奶家。听奶奶说从煮腊八粥开始就正式进入紧锣密鼓的忙年时间,要一直忙到除夕夜。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物质条件,爷爷奶奶需要备足了过年需要的食物。 记忆最深的莫过于奶奶的炸菜。到现在也不能理解山东的风俗,人们是有多喜欢炸东西吃。家里大大小小各种食材都可以被奶奶拿来油炸。鸡鸭鱼肉就不用说了,连蔬菜也不放过,油炸土豆地瓜随处可见,年糕脆饼更是孩子们最受宠的。不敢相信的是光炸菜这一项又用掉奶奶四五天时间。 而爷爷则要负责赶年集备年货。每隔五天一个年集,爷爷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就好像家里永远都有缺少的东西。我非常乐意坐在爷爷自行车的前梁上面跟着赶集。每次都要缠着爷爷给我买棉花糖和糖瓜。现在想起来那种香甜都忍不住的咂咂嘴。 二十三是小年,爷爷奶奶会包水饺吃。还要多盛几碗摆到厨房里给灶王爷上供以保来年丰衣足食。二十四要扫房子,把屋里的墙壁刷得雪白,再把家具和玻璃擦得干干净净。二十五六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因为这几天在外面工作的叔叔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家,弟弟妹妹们就都跟着回来了,有了玩伴的我终于不再形单影只。二十八这天奶奶要发面蒸馒头。奶奶孩子多,按照老家的习俗孩子们都要回家来过春节,孩子带着孩子,家里大大小小就有20口人了。得要蒸足够的馒头,还要招待年后串门拜年的亲戚。奶奶手巧会蒸各种样子的馒头,她把面揉成刺猬或者元宝的形状,奶奶说吃了可以发大财。我更喜欢吃她捏的小兔子,毕竟发财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还要上学考试的孩子老说没有太大诱惑力。除夕前一天,我们会协助爷爷把家里的对联写好,爷爷写得一手好字,写完自己家的对联还会帮邻居们也写好。爷爷写字的时候我们叽叽喳喳的帮他准备红纸和墨汁,最后还会在爷爷写剩下的红纸上装模作样的练习毛笔字。如今买回来的对联,再也闻不到爷爷墨汁留下的清香。 除夕那天爷爷奶奶要备好很多食物,上午要在院子里给财神上供以祈求老天爷的眷顾保佑我们五谷丰登。下午要带着食物去给家里过世的老人上坟,诉说思想也祈求他们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天黑了,家家户户吃过大同小异的年夜饭,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出了家门。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小孩子的鞭炮,走街串巷地疯跑。大人们都会围坐在电视剧前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聊过去一年的酸甜苦辣聊新的一年的计划和希望。一起守岁到12点的钟声响起,然后放鞭炮庆祝,这热闹的噼噼啪啪声是人们对新年红红火火的最热切期盼。 如今爷爷奶奶已经老去。可我依然记得爷爷坐在炉边看着熊熊旺火的满足的笑脸,也记得奶奶煮出来的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他们带走了属于那时候的年,那浓郁的年味儿留在回不去的游子的记忆中,只是写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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