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化名)是我给孩子起的名字,7岁的孩子因车祸入住我科,在我主管他的近一个月时间,见证了他的顽强不放弃,就像是六七月份的小树苗,饱经风吹雨打却依然茁壮成长。 ----题 记 那是一个下午,急诊送来一名外伤入院的7岁小男孩,小小的身躯平摊在治疗车上,我们已经看不清孩子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是依然清晰的血迹。“两侧瞳孔都散大了!”,这句话从弥漫着的孩子妈妈的哭声中钻进我的耳朵,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多看了两眼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孩子,便继续准备手术,备皮、合血、插胃管、胃肠减压、术前针...科室上班的每个人不断穿梭在孩子床旁,直到手术室的手术车离开病房,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声深深的长长的叹息。我们相视无语,继续着手里的工作,默默祈祷孩子渡过难关...... 孩子术后转到了儿童重症医学科,私下向大夫问起,主刀大夫说孩子很坚强,手术很成功,生命体征也很平稳。一周后孩子又转回我们科,我是他的责任护士,刚刚转来的他还被镇静着,两只眼睛沉沉的闭着,强烈地刺激下才勉强动了一下眼皮。小小的他被胃管,尿管,PICC管,头顶的引流管,心电监护导联线包围着,手脚上紧缠着约束带,这些东西显得他更瘦小了。交接完成,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孩子身上的每一根管和线,孩子爸爸无助的站在床旁使劲搓着双手;孩子妈妈双眼红肿使劲垂着头,想伸出去摸孩子的双手停在离孩子几厘米的地方颤抖着。 “孩子现在出来了,这就说明孩子情况相对稳定了。你们看到孩子这样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敢摸那不敢碰,我现在一点点的和你们说,我说的不清楚的你们不明白的就问我...”孩子父母使劲的点头。我将所有的注意事项一点点的向孩子父母讲解,尽可能的消除他们的恐惧。镇静过后的躁动让孩子的父母濒临崩溃,父亲无助的问能不能再给孩子镇静一下,我耐心的告诉他,这是孩子恢复过程中必经的艰难时段,我们尽可能地在保证不影响孩子恢复的情况下不给他用,如果说实在坚持不下去...很少说话的孩子妈妈握住孩子的手说他们一定行。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小树不再烦躁,头顶的引流管拔出后生命体征平稳,慢慢的孩子开始开口叫妈妈;心电监护撤除,导尿管拔除,渐渐的孩子开始吃东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树却发烧了,39度、40度、38度高烧不退,这又愁坏了我们,各种措施都用了,最后决定置腰大池。小树一开始很排斥,在爸爸的威胁与妈妈的安抚下,小树坚强的走进治疗室,妈妈告诉我他一声没哭,说他要做我说的的小英雄...我捏着小树的手,夸着他,就那么一瞬鼻子酸酸的,转头快速走出病房... 又过了一周的时间,烧退了,腰大池拔除了,胃管也拔除了,没有束缚的小树开始天天趴在护士站看着我们来来往往,有一天他偷偷告诉我,长大了要当医生,救好多好多人... 小树出院后来医院复查,我夜班,来到科室同事告诉我有人找了我一天,我正疑惑,就听到远处飘来声声刘阿姨,我的小树回来了,而且是披荆斩棘后带着勃勃生机回来的... 夕阳的逆光中,长高变胖的他就像是六七月里的小树苗,吸取着日月精华,茁壮成长,终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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