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有一个发热患者会来,精神方面有些许异常,做一下准备。”刚刚到达科室准备接班的我接到这一通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我,心中泛起点点涟漪:胆怯、害怕、紧张…… 伴随着紧张情绪的席卷,走廊的尽头是一双颤颤巍巍的身影,岁月在老人的前胸后背都留下了踪迹,背上压着的更是生活无尽的苦楚,两人相互搀扶着,向护士站慢慢靠近,时间仿佛定格一般,岁月都静好。 “我来看看病!”老大爷年岁已高,但声音却铿锵有力,带着生活中的沉淀一般,在岁月的长河中晕染开来。 “大叔,您好,我需要看一下患者的住院证,也就是医生给您开的一张纸。”我回答道。 “哦,给。”大叔缓缓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住院证递给我,与刚才的铿锵有力形成鲜明的对比。 接过住院证的我了解到患者是老人的女儿,她总是下意识地闪躲、惶恐。随后的一系列信息筛查、手续办理接触下来,更是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她的“不寻常”。 我轻松地跟大叔进行交谈,试图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而大叔的回答总是十分简短,眼神些许闪躲,甚至闪过一丝丝的自卑。我很是不解,来来往往的患者无数,匆匆忙忙的患者家属也不尽其数,像大叔和女儿这般不善言辞的着实不常见。 我带着疑惑回到护士站,向同事们叙述着我的所思所想。“他们父女两个命苦,女儿从小患有自闭症,现在又生了病,做父亲的着实被生活压垮了,太苦了。”同事的语气中满满的怜悯与温柔。得知这一消息,我想要做的更多了,迅速前往医生那里了解病情,想要为他们提供护理治疗以外的更多温暖。 我缓缓推开病房的门,窗前一位老人驼着背,想要把生命的长河尽收眼底。床上躺着的女孩眼睛轻轻闭着,贪婪的想要把所有的安静收进自己的心底。 我低声喊着:“大叔,我来看看您俩。”老人缓缓回过头来,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大叔您女儿有您陪伴着,真好啊!” “唉,妮子受罪啊,俺的妮子从小不愿意讲话,别人都拿她当哑巴。俺知道,俺的妮子会讲话,她不是哑巴,别人拿她当怪人,俺不,这是俺的孩子,俺不管,谁管。”说着说着,眼眶逐渐红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儿,眼里尽是温柔与心疼。 “我听医生说您有一个外孙,您的外孙一定很乖吧!” “俺那个外孙可听话了,很聪明,啥事都懂啊,别看他小啊,比大人知道的都多,一开始他妈照看不了他,他就跟着奶奶,俺差不多一个月才见他一次,一见了就让我抱着,就跟我亲哩!”提到小孩子,大叔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滔滔不绝。这人间,这生活,这岁月,给老人的无尽折磨,都换成了这希望。 “您看,您很幸福,您有女儿,有您的外孙,您还有个值得骄傲的儿子。虽然女儿患有这个病,只要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坚持做心理咨询,一定能好的,这次肯定是一时不小心,让病毒细菌有机可乘才发烧,好好配合着治疗,一定能迎来好的结果!”听我说完,大叔的嘴角缓缓上扬,用更加坚定的目光对抗着这世间的一丝丝不美好。 凌晨,在我巡视病房时,大叔已经安然入睡了,很安稳,带着些许的笑意,估计在梦中抱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外孙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从大叔的病房里传来阵阵声音“爸爸,爸爸,你在哪了,你去哪里了?”声音很是急迫,我立马跑了过去,安慰着惊慌失措的患者,原来是大叔出去买饭了,找不到父亲的她没有了安全感,不停地呼喊自己的父亲,但是因为在输着液,又无法离开病房,只能大声喊叫。 “姐,您先别慌,大叔出去给您买生活用品了,一会就回来了,您先别着急,我跟您一起等等,好不好?来了这么久,大姐是不是想家想孩子了啊。”我说握着她的手说道。 “嗯,是想俺的孩子了,我想回家看他,想抱着他,不想打针了。” “大姐,您先别着急,我们现在只有把你体内的病毒细菌消灭了,您才能回家呀,要不然哪来的力气去抱抱孩子呢?再说了,病好了才有精力照看孩子呀。回家之后也别忘了坚持吃药,这样才能彻底康复,知道吗?”我一点一点地嘱咐道。 “哦,哦……”她似懂非懂地说道。 这时大叔回来了,“护士,你在这里呀,是我刚出去一会儿她就到处找我了吗?真是麻烦你了,不嫌弃俺们,你真好,有时候有些人看不起俺们这样的人,唉……”大叔无奈的摇摇头。 “嫌弃?您怎么会这样说呢,我觉得,您比很多人都幸福,有儿有女,还有一个好外孙,现在咱们只要积极地配合医生,您闺女的病也会好转地。比起很多家庭,您很幸福,是让人羡慕的。我们医护人员就是帮助您尽快走出困难的,不会有嫌弃这一说的!”听到这些话,大叔放松地看着我,看着他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以及对未来必胜的信心。 作为护理人员,一次次与患者及其家属的接触让我们感触颇深,我们的工作并不只是打针、输液这般简单。更重要的是,我们是患者以及患者家属心灵上的慰藉,我们是心灵使者,一次次的护理工作是患者痊愈的基础保证,而一次次的心灵交流是患者战胜病魔的阶梯。叙事护理,让护理工作更顺利、让我们更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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